（靖苏靖）钢琴弦、提琴弓与指挥棒 （四）
*交响乐团AU。小提琴家景琰和指挥长苏的爱情故事。无差。可订阅tag金陵交响乐团。
一月后，梅长苏正式拜访言阙。典雅的书房内，主客相对而坐。青铜器的古董、角落的巴松管和青瓷杯中雨前龙井升起的袅袅水汽，竟有种奇怪的和谐。
梅长苏知道言阙是在等他自己开口。
“言老先生，你猜的没错，我今日前来，确实是有乐团的事，望你能伸出援手。”
“现在我就是个富贵闲人，金陵交响的事我一概不理。以先生的能力手腕，还愁何事不成？再者，董事局中纵有我相帮，也难改变大局。犬子对先生推崇备至，想来先生是个聪明人，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。请回吧。”
“言老不妨先听我所为何事，才再考虑如何婉拒吧。
我要拉倒谢玉。”
听到梅长苏语出惊人，言阙神色不变，只是常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
梅长苏没多解释，公事包中取过一叠文件，似乎是些账单、审计文件之类，双手奉上。
言阙细细翻阅，良久才道：“先生既能找到这些机密文件，想来对团中上下的底细了如指掌，当知我昔年与谢玉有旧，言谢两家亦有姻亲关系*。先生所请，可合情理？”
“言老可愿意？”
言阙双目虽然看着梅长苏，目光却很遥远，似是看着二十多年前的时光。
“愿意。”
梅长苏一笑，知道此刻自己还是再多解释一下为好，道：“二十年前，我第一次听金陵交响的演出。那时有谢玉的小提琴、林老先生的大提琴、您的巴松管，还有常与你们合作的钢琴家夏老先生。当时大梁最出色的年轻音乐家都在金陵了，堪称盛世。
我当时便立志要成为金陵的指挥。这么多年我一直关注金陵的发展，我一度不解，为什么十多年前林老先生会反对谢玉出任第一小提琴首席和团长：明明他的才华远较聂锋出众啊。
如今回想，才知原由。
当年的一众青年才俊，真称得上跟你相交莫逆的，唯有林老先生吧。他的意外，背后水有多深，你不会不知。
我无意也无能为林老先生复仇。我要的，是一个能让我声名大振的金陵交响。只是能拉倒谢玉，能重振金陵…… 我的目的与言老先生你并无二致。
于情于理，我深知您必会帮忙。
这些资料待适当的时候便会被揭发。那时候，还请言老您在董事局里，当骆驼上的最后一根稻草。”
“先生倒是坦诚。只是拉倒谢玉以后……”
“萧景琰。”
言阙默默看着显然不打算多作解释的梅长苏，也没再说什么，只道：“先生治下的金陵交响 — 我很期待。”
自从跟梅长苏立下盟约以后，萧景琰跟他的关系多半有点改变。
倒不是在团里的时候：他们依旧扮演着毫不熟悉的客席指挥与第二小提琴首席，话也不多说一句，然后旁观着宫羽帮着程知忌跟谢玉针锋相对。
只是梅长苏依旧每晚到酒吧里听他演奏，然后待他结束工作后一同回家。恰巧两人住在同一片高尚住宅区，梅长苏又总坚持萧景琰弹奏了一天很累了，所以由他开车。每晚二十分钟的车程，他们由巴哈谈到德彪西，由乐团体制改革谈到古典音乐在大梁的未来……
萧景琰有点意外地觉得，梅长苏在很多想法上与他颇有共通之处，而当他们意见不同时，两人激烈的争论也对他极有启发，尽管不见得梅长苏能说服他！
每次梅长苏谈到古典乐曲乐章，语速总会变得很快，带着掩不住的兴奋，一双桃花眼里闪着夺目的光芒。萧景琰想，无论这人是多么长袖善舞，或者多看重世俗荣誉和地位，他骨子里对音乐的热爱，确实是炽热而真切的。
今夜回到小区的停车场，两人下车以后萧景琰本打算道别，却见到梅长苏神色紧张地叫了一声“飞流！”，跑向了站在附近路灯下的一个少年。
萧景琰记得梅长苏提过这个孩子，便也跟了过去。
他走近的时候梅长苏经已在厉声斥责着少年。
飞流看上去十四五岁，实在是俊秀得紧，只是此刻被责备，都快哭出来了却又要咬着牙不哭。
萧景琰看得有点心疼，道：“先生还是听听飞流怎么说吧？”
“错了就是错了！苏哥哥说了多少遍深夜不准独自出门，危险！你有没有想过你遇到意外苏哥哥怎么办？你自己跑出来玩有没有想过苏哥哥找不到你会担心难过？……”
“好久！不见！苏哥哥！挂念！等你！” 毕竟母语是日语，成长在德语环境，飞流的普通话咬字有点不正，也断断续续的。
梅长苏被说得一愣，想起自己这阵子每天从早到晚不是在团里就是在酒吧，周末也忙着拜见各路人物，真的很久没有陪着飞流了，不由得心疼，气也消了大半。
一伸手抱着了飞流，道：“是苏哥哥不对，以后一定多陪你！但是飞流以后也不可以深夜自己一个跑出来，不然苏哥哥会担心的。答应苏哥哥，嗯？”
“嗯。”
萧景琰大致猜到来龙去脉，心下过意不去，想了想，道：“我有一个年纪跟飞流相仿的侄子，平常周末会来我家住。要不周末你们有空的话，我带他来，飞流也可以有个玩伴？我也好向先生请教。或者你们去我家也行。”
梅长苏脑中迅速过了一遍自己家中可能有的破绽，又想到萧景琰是个对吃食毫不上心的人，估摸着这么多年厨艺也不会有多大长进 — 飞流和景禹哥的孩子还在长个子呢，
“还是来我们家吧。吉婶，就是我们家佣人煮饭挺不错的，我也可以放些以前音乐会的录像跟你讨论。”
“一言为定！”
— 待续 —
*私设：我把言皇后跟谢玉拉郎了！就是这么任性！
*你的任务【到梅长苏家找破绽】已解锁。